高考往事
两年前的昨天,八点半下课(一般人不明白这个点下课对我们意味着什么),我穿着拖鞋和强子在小操场散步,扯了扯人生和未来,虽然我们以前扯过很多次,但那一次心情是不一样的。过了一会儿我们回寝室睡觉,我睡着了,强子一晚上没睡。
第二天早上我跟王迪还有老白等人安慰强子,说没事,不困就好,然后领了早餐来吃,没怎么吃饱。我一点都不紧张,也一点都不兴奋,出我意料的平静,不带着一点期待,也不带着一丝逃离的幸福。那两天几乎是我那三年里最平静的两天,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睛就可以睡着,准时醒过来一点儿都不困。英语考试收卷后,我旁边的同学满脸解脱的冲我笑了笑,我也报以同样状态的笑。
回到六楼图书馆——我们高考期间的暂居地,我和强子他们无聊的在最后几排撕书,等X艳华讲完后续通知,就是狂挤,耗若干小时才挤到门口。我记得我回头看了看学校,觉得心里空落落的,没敢想太多,拎着包赶紧走了出去。
第二天本来打算拿我的东西,然后见见吃饭的时候和旭阳一直悄悄跟着走的漂亮妹子。结果一看要照几千人的大合影,瞬间想起来这是个多么傻逼的地方,赶紧让强子帮我打理东西,坐着车回家了。在路上我爸让我好好放松一下吧,可我没感觉到一丝轻松,也没有一丝解脱。
在等分数的那两周,几乎每天我都会梦见我又回学校了、又没写完作业、回学校了、没写完作业、回学校复读了、没写完作业,醒过来都是心惊胆战,我知道那些事情肯定不会发生,但还是一晚一晚的做噩梦。偶尔也会梦到去了某个比较想去的学校,但几乎每天晚上的梦都会有重新回去的情景。
分数出来的那天我和同学在衡水车站旁边的一个小旅馆,很便宜但是还算比较干净和设备齐全的那种。他们几个分数都很高,我不好意思说我考了几分。跟安明和另一个网友聊天,排解了一下不快的情绪。我记得我开玩笑跟那个女网友说你这个头像明显有PS痕迹啊,然后她生气了,就把头像删了,说再也不理我这种人了。我又道歉半天,最后她才说我原谅你了,咱俩QQ秀合个影吧。可惜我没找到合影功能在哪儿。后来我们没怎么聊过,只是偶尔看到她发的状态,过得也是很充实的生活。
那天晚上欧洲杯四分之一决赛,德国对希腊,我却看得没什么意思。
匆匆两年过去了,说高考是往事其实很不妥。往事尚且会在心里留下一些印记,而高考对我,就像在火车站等车看了两天大屏上无聊的情景剧,是一件非做不可的事,仅此而已。而两年后的今天,我女朋友要高考了,貌似在她知道成绩的那天,还是德国的比赛。
我毕业后一个多月,回学校给高一高二的奥赛生辅导,其实就是出出题,偶尔讲一些东西和我的经验。在去之前几天我一直跟田莹聊天,当然谈得很开心。两个人在一起似乎只要彼此有好感再加上一点点机缘那么简单。在学校的那几晚我们会发几条短信,说一些白天不好意思说或者没说的话,十点四十左右我就让她睡去了。后来越来越表露出彼此可以在一起的情感,然后在7月29号晚上田莹就跟我表白了(我终于承认了我们俩在一起军功章有她的一个也有我的0个)。第二天姚把她手机收走了,第三天也就是31号我们俩就在一起了。
7月31号真是不错的日子。2011年7月31号我离开家去集训,当时满满的都是自信,觉得我肯定能被保送,和弟弟拍的那张照片是我最喜欢的一张。2012年7月31号我和田莹在一起了。刚开始她一直问我你为什么喜欢我呀,我就说你好啊;后来我回家了,每天她给我打电话,说飞师兄你会不会甩了我呀,我就说傻瓜怎么会呢;就这样不知不觉我就来成都了,开启了将近两年的异地恋,而且还是罕见的异级恋,幸亏是传统的异性恋,不然就奇葩了。
异地恋真是不好,打电话吧,就算是打再多也不够,不是时间不够,而是情绪传递不够。所以我们也会常常吵架,当然一直是我开启、田莹结束。而且很多时候,我们难受的时候不能彼此陪着,只好远程安慰几句。不过习惯就好,距离确实不是问题,就算真是问题,也是诸多关键问题的对外宣称问题。朋友们也会跟我开玩笑,说你妹子马上上清华了,你这过几天要过坎儿了呀。呵呵。我当然希望田莹发挥正常,然后去清华,刚好我也去北京实习,可以暂时缓解多年的异地问题。一般来说应该是不至于过坎儿的,我还是对自己比较有信心的,更重要的是感情这种事情真不是说放就能放的。不过也说不好,在一起和不在一起都是缘分,情深缘浅然后情变浅的事儿也是常常有的。
再过几个小时你就要考试去了,即使再在心里暗示自己把这个当成周测,肯定还是会有些紧张或者不适的,不像我这么死皮赖脸。第一科是语文,紧张倒也不怕。你应该会渐入佳境的,我是真的挺放心的,虽然还是比较紧张。
不太喜欢第二人称写东西,还是回到第一人称吧。
高考对人的影响究竟有多大呢?我感觉没啥影响,或者说影响很小。我不知道那些去了清华的同学现在是怎么想的,是否还是一如既往的看不起录取分数不如你们学校的学校的学生,或者理科生还是看不起文科生。如果是那样,我只能说你们就是上了天由上帝亲自教学也就那个水平了。
清华北大资源当然比其他地方好得多,而且学生素质确实好,傻逼相对也比较少,弱智当然相对也很少。不过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?如果你想成为精英,那么在什么地方都会坚持自我,努力提高自己,成为精英;如果你想成为普通人,平平淡淡过一生,有必要去清华然后当个普通人嘛?如果你是个傻逼,难道去清华就不是傻逼了?这种事情看开了就好,只是对自己要求高的人,可能一直对自己要求高,相对来说上清华的比例比较高,而成为精英的概率也大一些;这并不代表去了其他地方就一定成不了精英。
我的大学也快结束了(起码我是这么想的),翘课无数,一学期上课不足两位数,数次险被取消考试,但我还是有我自己的成长。我还是很努力的,而且比绝大多数人都要努力,对自己的要求也比绝大多数人高得多。有些事情不是能直接简单通过叙述就说得清楚的。
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要走上对她来说最重要的考场了,我在千里之外默默祝福她。再过四年,我生命中另一个最重要的人——弟弟也要面对他最重要的考试了,我顺便也提前四年祝福一下他。再过25年,可能我生命中另一个最重要的人——我女儿萱萱也要去考试了,哈哈,顺便提前二十五年祝福一下她吧。